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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首是社火的灵魂人物,他们肩扛传承民俗文化大任

 鹤壁网-淇河晨报消息 (记者 田白雪)在浚县正月古庙会上,最有看头的当属社火表演,让市民及游客大饱眼福,过足了赏民俗的瘾。然而,在这一出出精彩表演的背后,是谁在“导演”?是谁在默默付出?

在第七届中国(鹤壁)民俗文化节期间,记者走访多个社火队找到了答案:会首是社火表演队的发起者和组织者,是社火的灵魂人物。没有他们,分散的群众无法凝聚成一个整体;没有他们,排练、分工、后勤等工作无法有序开展;没有他们,传统文化和民间绝活儿很难传承下来。

想了解会首得先了解社火

社火(也称社会)源于古老的祭祀活动,是人们迎神赛会上自发的各种杂戏、杂耍表演。发展至今,社火已成为我国很多地区传统的春节庆典活动,其规模从几十人到上百人不等。

据《大伾山志》记载,浚县正月古庙会源于后赵,至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与山东泰山庙会、山西白云山庙会、北京妙峰山庙会并称华北地区四大庙会。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浚县民间社火,则是古庙会上必不可少的演出内容。它的主要表演形式有踩高跷、扭秧歌、划旱船、打竹马、打花棍、挑花篮、舞狮、舞龙、背阁、武术等。

今年3月3日,在第六届中国春节文化高层论坛·社火文化论坛上,鹤壁更是被中国民协命名为“中国社火文化之乡”。目前,全国共有两个“中国社火文化之乡”,另一个是宝鸡陇县。

“辛苦劳作了一年的庄稼人满怀喜悦,集结起来玩社火,欢庆新春佳节,预祝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生活美满。”浚县人民文化馆的张福彬阐述了社火的意义。

会首是社火表演队的管理者

张福彬称,会首,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会”的头儿。

“一个组织总要有人管理,否则就是一盘散沙。会首就是社火表演队的管理者。”张福彬说,因为社火表演队是民间自发的组织,其管理者的选举也是自发的,没有固定模式。

3月6日上午,在浚县民间社火巡游表演队热闹的锣鼓声中,一位忙得焦头烂额的中年男性进入了记者的视野。他叫张长春,是伾山街道办事处东关村新东兴舞狮团的会首。

“会首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作为社火的管理者,必须得品行端正,热爱社火,事事身体力行,这样才能让群众信你、服你,听你指挥。”由于巡游表演还在进行,张长春说完就又走入人群指挥去了。

会首还分大会首和小会首。“一般情况下,每个社火都有一到两个大会首,根据表演队的规模和形式,还要设置几十个小会首。”舞狮团另一个会首周磊告诉记者,像张长春这样,指挥全面工作的是大会首,而分别对各表演队、乐器、服装、道具、财务、后勤等进行管理的是小会首。

在浚县,几乎每个村都有自己的社火表演队,会首轮换制度也不尽相同。南街社区辛庄街武术会会首池同根接受记者采访时称,他们会共有500多人,会首有70多人。大会首为两人,基本固定,其他小会首分成3班,每年都有一班跟大会首共同管理,3年轮换一次。据池同根所知,除按任职年限轮换会首外,有的社火表演队是“子承父业”,实行家族会首制。

当会首有三难:管理、筹集经费和传承

通过部分会首的讲述和几次走访调查,记者对会首之难有了一些体会:管理难、筹集经费难、传承难。

2014年,张红接手卫溪街道办事处东后街火神圣会大会首一职,本届民俗文化节是他上任后参加的首个大型活动。面对近400名会员,十几个工作小组,以及前任会首给他列出的几十条工作职责,原本信心满满的张红竟有点儿想打退堂鼓了。

“排练、经费、服装、道具、乐器、采买……方方面面都得我来协调和管理。”张红扳着手指告诉记者:“召集会员是第一件难事儿。”

每年进入腊月,会首要将会员召集起来排练各项表演。随着社会的发展,村民不再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是分散到各地各个行业当中,召集起来非常难。

“在本市的还好,通过村委会的广播和村民口口相传,三五天就能召齐。但对在外地的,就得挨个打电话通知,打不通电话的,我们就上门请他的家人联系他们。一个月下来,光话费就得二三百块钱。”张红说。

第二难的就是筹集经费。“演员的服装、道具、伙食等开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钱从哪里来也是让会首头疼的事儿。”张红告诉记者,除了从群众中筹集部分经费,会首还要去一些单位和企业拉赞助,“这种求人的活儿,除了会首干,别人谁愿意干?”

在善堂镇西善堂村响器班会首李俊生看来,传承才是最大的难题。“现在学习社火这种传统民间艺术的人越来越少,一些难度高的技艺濒临失传。”李俊生说,响器班以吹唢呐为主,学习吹唢呐是需要功夫和毅力的,至少要学两三年才能达到演出水平。目前,他的响器班固定演出的人员还不到30人。

为传承民俗文化鞠躬尽瘁

提起马金祥,东后街火神圣会的会员无人不夸。他今年67岁,从22岁“子承父业”当起会首,一干就是40多年。去年,由于身体原因,马金祥才卸任了会首一职。

“马老师家祖祖辈辈都在为踩高跷、打竹马技艺的传承无私奉献着。”火神圣会的会首秦守珍向记者透露,马金祥的弟弟和大嫂分别于3月1日和5日不幸去世。

“马金祥的弟弟叫马金财,负责社火队的后勤工作。跟马金祥一样,马金财也是十几岁就入会了,从演员到小会首,再到服务后勤,兢兢业业地干了四五十年。”秦守珍说,马金财就是在为正月十三的社火表演忙碌时去世的。据医生诊断,马金财因操劳过度导致脑出血。

秦守珍感慨地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弟弟的丧事还没办完,他的大嫂又去世了,家里接二连三出事,马金祥即便放下社火队的工作不管也在情理之中。”然而,马金祥没有这样做,他忍着巨大的悲痛,一边操持家里的丧事,一边帮助会首们处理民俗文化节上的表演事宜。

3月6日10时许,记者在浚县民间社火巡游表演的队伍中见到了马金祥,他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地跟身旁的会首交流着。

演员们七嘴八舌地告诉记者,前一天,马金祥在医院和社火队之间来回跑了三四趟,晚上10时到社火队后再也没走,开始帮会首安排服装、道具等各项工作,凌晨又陪着演员们化妆。一直到记者采访时,马金祥都没有合过眼。

被问到为啥这么拼时,马金祥笑着说,社火就是他的命,只要能让社火这一民间文化艺术代代相传下去,再苦再累再难都是值得的。

表演难度和投入大小决定

社火表演形式的传承

在调查中记者发现,某种社火表演形式能否很好地传承下来,主要取决于它的表演难度和投入大小。难度高、投入大的表演形式,学习的人少;反之,学习的人较多。如扭秧歌、划旱船、打竹马等表演形式,传承得就很好,甚至得到了改良和创新;像背阁、舞龙、舞狮等表演形式,非但接班人越来越少,就连技艺水平也在逐渐降低,一些高难度的绝活儿已经失传。

张福彬通过数据证实了这一观点:浚县170余支传统社火队(浚县人民文化馆2013年普查数据)当中,仅有2支背阁表演队,一支在卫溪街道办事处北街社区,一支在新镇镇新镇村。

“所谓背阁就是在成年人的肩背上,根据平衡力学的原理,运用铁拐支架和人物道具,通过绑扎、伪装、美化造型而塑造出来的传统艺术人物。”张福彬介绍,背阁表演的主角儿是儿童,一般只有4岁至6岁,年龄再大的孩子因为体重原因不适合参加表演。

表演当天,孩子们凌晨一两点就得从暖和的被窝中爬起来化装,全部装扮好的孩子连吃饭、喝水、上厕所等都不方便,需要大人帮助才行。

张福彬说,巡游、登山,整个表演下来,全程要四五个小时,大人和孩子的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市民王书贤今年70岁了,是民俗文化爱好者。让他印象较深的社火表演是跑马和上杆,他已经有几十年没看到这项表演了。

他说:“这两项表演应该算杂技,难度很高。跑马的表演者不仅会骑马,还能站在马身上面,甚至藏到马肚子下面;上杆的表演者可以不借助任何外物登上一二十米高的杆子并进行表演。”

东关村新东兴舞狮团的李岩今年24岁,他毫不忌讳地告诉记者,如今学习舞狮的孩子们比起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少了很多。舞狮表演不仅难度高,还有危险性,现在的很多家长不愿让孩子学,怕伤着。

文章来源:https://www.hebiw.com/2015/0309/6214.shtml